早上的时候我原本打算难得地睡会懒觉,至于乌冬面则是让它自己去外面觅食。

    其实我并不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主人,因为我从来不主动喂自己的链鸦吃一些什么东西。嘴上说着害怕给它吃不干净的东西让它拉肚子,其实主要原因还不是因为我是一条懒狗,有时候连自己都懒得喂。

    不过乌冬面既然是鬼杀队配给我的链鸦,那么一定是在产屋敷家挂了名的工作人员,倒不用担心它离了我直接在街头饿死。

    所以哪怕窗户外面传来叽叽哇哇的鸟叫,也不足以严重到令半梦半醒间的我翻身起来去一探究竟,直到‘砰’地一声有重物砸在玻璃上,然后鸟类频繁扑腾翅膀继续往我的窗户上撞,随之而来的就是熟悉垃圾话从外面响起。

    等我从床上坐起,走过去拉开窗帘,这才看清是乌冬面在和不知道哪里来的乌鸦打架,甚至还没出息地落入下风掉了不少的羽毛,只能扯开嗓子虚张声势地开始臭骂。

    我伸出手把它们两个分开,这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鸟看起来毫发无损,甚至还在乌冬面面前耀武扬威地抖了抖它的羽毛,最后在手下败将不甘的眼神中趾高气昂地对我吐出一句话:“去蝶屋复查,去蝶屋复查!”

    我这才明白这只鸟是忍的链鸦,可能是乌冬面的嘴巴太贱引起事端。这家伙觉得我每次放话的时候都帅到不行,学了我的挑衅技巧却压根不会打架,于是每次都会挨上一顿毒打。

    乌冬面跳到我的肩上让我帮它报仇,我说不好吧,毕竟你主人我也害怕蝴蝶忍,而且你也打不过人家。

    你主人和你一样都是弱势群体。

    我现在越来越摸不准忍每天在想什么了,虽说原本也弄不清楚她真正的想法。

    我的身体健康得很,压根犯不着跑回去复查,但是如果我不跟着链鸦回蝶屋,恐怕她又要对着我生气,一想到这件事我的右眼皮就禁不住突突地跳。

    因为起床的时间有些晚,多年的经验告诉我这时候去蝶屋也估计蹭不到早饭。于是去的时候我还在路边的店里买了早饭,卖剩的饭团不是很理想的口味,自己吃了一部分以后,剩下的全部拿来喂一起去蝴蝶屋的乌鸦们。

    乌冬面口口声声说我偏心,喂给忍的乌鸦更多,于是我拍了拍肩膀把它赶走,叫它跑到一边凉快。

    我到了蝴蝶屋之后也没有第一时间见到忍,似乎有谁在和忍会谈,直接插了我的队。

    上午的时候太阳正好出来,有一些晃眼,于是我站在走廊中的阴影里等待,几个小女孩子看见我过后跑了过来。

    “踟蹰森姐姐!”

    菜穗把她的小手摊开,里面放了几颗裹着玻璃糖纸的糖果,我捏了捏她圆圆的小脸,去拿糖果的时候故作迟疑地朝她问道:“有没有葡萄味道?”

    旁边的小澄一下跳了起来,从兜里掏出两颗紫色的糖果,主动递到我的手里。

    同样有葡萄味糖果只是反应慢了半拍的小清立马大声表示抗议:“小澄好狡猾!”

    拆开折射着斑斓色彩的糖纸,普通的甜味混合着葡萄的香气,透明的圆形球体裹在口腔里甜滋滋的,虽然我已经不是小孩,但是偶尔连续一口气吃上两颗糖,无端地让人的心情雀跃。

    我把剩下的纸片捏在手里,将澄抱起来,让她坐在我的膝盖上,小清和菜穗也跟着我坐在台阶上面。她们簇拥着我,叽叽喳喳和我说话,就像是回到了刚开始才来到蝴蝶屋的时光,莫名地令我觉得周围人的体温比太阳的照射还要温暖。

    “踟蹰森姐姐好久都没有回蝶屋了!今天要留下来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