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手又在震颤了，拿着烟都在抖，伏宁不愿意顾燃看到，把烟碾了。交合双手，枯坐在沙发上，不言语，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是的，伏宁可能有病，但他也不确定，因为无论是躯体化症状还是强迫性行为，甚至是幻听幻视都不能让伏宁确证自己是有病的。总觉得所有都是自己装出来的。毕竟生活顺遂，哪来这么多烦恼。
伏宁发现自己又开始有点暴躁了，他想尖叫，想摔东西，想把面前的一切都砸掉。不行，顾燃还在家，东西很贵，他没钱。
伏宁想得头痛，前额一片都扯着疼，突然又疼到左后顶上，闷闷的，像有什么东西一下一下的撞着痛。伏宁抱住头，其实他心里暴虐和负面的想法一刻都没有少，只是出现程度的不同，有的时候一闪而过的就也能忍受。什么叫一闪而过呢？就比如拿着泡面的时候闪过自己在浴缸割腕之后血流成河的画面，比如和陆甘棠说话时闪过自己把货架上所有东西都扫下来然后蹲着尖叫的画面，尖叫声太大，脑内自己的尖叫声太大，大到他也想蹲下来捂住耳朵尖叫，盖过它，可是他知道他也会烦自己的尖叫，这是一个死循环。
伏宁走到卫生间关上门，打开水龙头，给了自己一巴掌，不能继续想下去了，撑在盥洗台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陌生冰冷，境内人偏执苍白，一边脸清晰的五指印红肿，伏宁使了劲的狠狠搓揉几下，五指印不见了，一片红，伏宁逼自己看着镜内自己的眼睛，冷静，仿佛在看另一个怪物，但还是得冷静，深呼吸调整，再冲了把脸，出去了。
伏宁绕到顾燃身后，顾燃在片着肉，伏宁抱上去，他只能够着顾燃的肩，便垫高脚，在顾燃耳边呵气，“主人，和我做爱。”
顾燃身体一僵，手下工作停了瞬，“你不是受伤了吗？”
伏宁不管，双手游走撩拨着人。顾燃没找到手套，光手片的肉，一手腥，也不敢抓人，只能哑声轻呵，“不想吃饭了？”
“不想，想吃你。”伏宁呢喃，他太需要有人能拉他一把了，鞭打他，命令他，让他沉浸在情欲中，只要让他别想。
顾燃察觉出了不对味，停下，转身看人，看到面前人左侧脸通红一片，皱起眉，“你怎么了。”
伏宁不让他多说，揽着人低下头，深吻。顾燃很在意那侧红，敷衍的吻了几下，离了人，“说，你怎么了。”是命令的口吻。
伏宁面上一僵，不自然，他看出了顾燃盯着他的脸看，突然觉得很愤怒，甩开手，冷声，“爱做不做。”
顾燃没什么话好说，说了想交往就不能不清不楚的只顾贪欢，这明显不太正常，顾燃虽不是君子，但也没趁人之危的喜好。
伏宁回到了客厅，打开电视，电视声音吵杂，烘的整室更显得尴尬寂静，伏宁抱着手面无表情的盯着屏幕，顾燃转身瞥了一眼，也继续做菜了。
饭间无言，饭后，顾燃看着伏宁收拾完碗筷也起身，“明天我还可以来吗？就陪你吃个饭？”顾燃还惦记着指尖没洗干净的腥味，没敢碰人。
“别来了，赶紧走吧。”伏宁气还没消，他知道这气来的很没缘由但他忍不住，只指望着快点走，没人可以怪了就可以把所有沤在自己身上。
“我做的饭不好吃？”也不知怎么就弄得半边脸肿，难道是刚刚摔跤了？赌着气低眉顺眼的样子真的让人舍不得啊。
伏宁愣了愣，吃人嘴短，语气不再那么硬邦邦了，“没，很好吃，谢谢你。”
“我有点不放心你，陪你睡个午觉再走可以吗？”顾燃低下头拿脸蹭了蹭那侧的脸颊。
伏宁不说话，走到玄关，意思再明白不过。
顾燃走了，伏宁回到卧室换了衣服洗把脸躺床上，其实尾椎骨还是隐隐作痛，但伏宁却觉得它疼得舒服，越痛越舒服，伏宁把手搭眼睛上，觉得今天过得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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