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别的老师调班代课，请了一星期假，过到第三天时接到顾燃的电话，“今晚出来吗？”“来不了，伤了。”伏宁还躺在床上，窗帘没拉实，阳光从隙里照过来，黄澄澄的一条，刚好爬上了床，伏宁伸手探着阳光，看着空气中漂浮上下的悬浮颗粒，伸手一捞，凑近手中一看又什么都没有。
“怎么伤的，我弄伤你了吗？”顾燃也在家里，听了坐直了身子，有些紧张。
“不是，就前几天摔了一跤。”伏宁不愿多说。
“我来找你。你家在哪？”顾燃起身找车钥匙。
“不用。慢慢能好，不太严重。”
顾燃蹙着眉，有些烦躁，和伏宁认识也有近半年了，虽然一开始只是为那一晌贪欢，但处了这么久，云雨事协调，性格、样貌哪哪都合人意，总想着发展发展，要进一步了，可伏宁好像不是这么想，再亲密的事做过也不愿意把人往现实里拉，好像只想停留在现状。
“我就看看你，怎么你怕我骚扰？”
“是啊，我怕你骚扰我。”伏宁懒洋洋地说。他不是没感受到顾燃那点想法，但他不喜欢，床上的事就停留在床上，再多的他不要。
“你都知道我家在哪了，礼尚往来我知道你家在哪也不过分吧。”顾燃硬了心就想把关系往前推一步。
伏宁趴到那一隙阳光缝里摊着，眯着眼。他着实挺享受和顾燃在一起的那点默契，圈子小，本来找到合拍的就难，顾燃又刚好是他喜欢的那挂……
“摊开说吧，我挺喜欢你，要不要试着和我发展一下。”顾燃点了根烟，说的硬气，实际上他心里也没底，但着实喜欢这个人，不愿再这么不清不楚的处着，可能人遇着喜欢的，总是贪心。
“不太好……”伏宁滚了半圈，翻了个面，继续摊着。语气却是软的。
顾燃心里头一酸，直接把烟掐了，“那我正式追求你，给个机会？”
伏宁心里头说不好，但琢磨会，顾燃技术是真的好，身材也好，就这么掰了怕是再难找到这么合意的了，某某软件上都是些什么一上来就恶心话膈应人的，哎，同好难找。
“那你现在来我这？”伏宁拖长个调子，慢悠悠起身，得收拾屋子了。
“好。”
伏宁走到客厅看了看，打开扫地机器人，把放了几天的空酒瓶扔了，又把其余的红酒放到酒架上，把塑料袋里的橘子拿出几个放到旁的水果盘里，伏宁看着这袋橘子，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来就来吧，爱咋咋地。难道我还得为了他特意找一个地方把袋子藏起来，营造一个表象的整洁吗？伏宁把桌面上的纸笔收拾放到书桌上，再把外套挂起来，衣服抱进了卧室床上。就这样吧，伏宁趴着沙发上，望着窗外的景。一室清净，窗外热闹。
不知不觉又睡着了，门铃响了好几回伏宁才迷迷糊糊转醒，趿着拖鞋去开门。
顾燃一来就见到一脸迷糊的伏宁，发散披着，穿着家居服，逆着阳光，是难得见的乖巧样，心软的一塌糊涂。俯身抱了会人，揽着人进门了。伏宁才发现前几天陆甘棠穿过的拖鞋还摆在地上，唔……好吧，他没什么感想，叫顾燃穿了那双。
“我家很乱，你别介意，随便坐，我给你倒水。”伏宁正要转身去厨房，身后的人又抱上了，“你怎么受伤了，伤哪了。”
伏宁有点不适应，“你别这么腻歪，怪奇怪的。我摔到尾椎骨了，没什么大事。”
“尾椎？拍片看了吗？去医院了吗？”顾燃放开了人，主要是居家的伏宁像是浑身的刺都收了起来，清清冷冷总觉得在阳光下也快消散一样，实在让人怜惜又想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