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邢愫推掉局子,在家里等一个代购朋友。她托她捎了些营养品,带回老家用的。

    八点左右代购过来,帮她把东西搬进家门,眼往里瞄:“你老公呢?”

    邢愫靠在玄关展柜上,抱着双臂,姿势很随意,口吻也随意:“进门先找我老公?”

    代购笑了:“你还怕我跟你抢啊?就你老公那个双眼恨不得长你身上的样子,谁能抢得过你。”

    邢愫表情还在,听到她这话也没崩:“离婚了。”

    代购懵了,当下没反应过来:“啊?”

    邢愫不说话了,态度已经说明一切。

    代购信了,脸上有点挂不住:“不好意思啊,不知道。”

    闹了这个乌龙,代购没多待。

    邢愫看一眼地上两箱营养品,走到沙发区拿起烟盒,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点燃一根,cH0U一口。左手托着右手肘,右手夹着烟,是她cH0U烟最喜欢的姿势,也是贺晏己最喜欢的姿势。

    以往这个时候,贺晏己都会搂住她腰,把下巴搁在她肩膀,问她什么时候戒烟,她总会说:“你什么时候戒了我,我就什么时候戒了烟。”

    现在他把她戒了,她对烟的依赖却越来越不能控制了。

    她以为他俩起码能捱到七年才痒一回,没想到他们之间换成时间就值三年。

    后悔倒不,只是免不了心堵,婚纱和西装的拥吻确实是最动人的场面,婚姻里的怀疑和厌倦也确实丑陋又难看。感情破裂最磨人的地方在于它根本不给人反应时间,一刀切在心脉,当场血r0U飞溅,肝肠寸断。

    cH0U完一根烟,她没着急关窗户,就任冷风刮在她脸上。

    她需要刺骨让她保持清醒,春天就要到了,再不醒来,就没这么冷的风了。

    第二天,邢愫回了老家,在靠南边的城镇。

    邢愫爷爷年轻时倒腾服装,后来攒了本钱开了店,再后来店大了,成了连锁店,连锁店多了就慢慢开起了商场。

    爷爷生了兄弟三个,就划了三块地,自建三栋别墅给他们哥儿仨。

    邢愫她爸排老二,历来老二不受宠,所以在这家族里,混得最不行的,就是邢愫她爸。

    她先去了爷爷家,放下礼物,又到两个叔叔那儿打了招呼。

    晚上一家人吃饭,邢家一贯的饭桌上的暗cHa0涌动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