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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内有一个店员追了出来,伸手就去扯宋绫的衣角:“哎,你怎么做生意的——”

    宋绫转过身,毫不犹豫地抡起沉重花盆就要砸人,那人惊得连退两步,宋绫横眉怒目地又吼一声:“滚蛋!”

    她当街械斗的意图未能实现,因为感觉手中突然一空,充作武器的花盆已经被轻轻巧巧地拿走了。

    “两位,有话好说,”郑维仪笑得很和善,不着痕迹地拦在了宋绫面前,“如果大家有误会,可以坐下来好好讲清楚。”

    他西装革履地俯视着人,看起来和这条乱糟糟的郊区商业街格格不入,即使手里还提着一只破花盆,也有种天然的压迫感。

    那个店员不知道这个高个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但也看得出此人似乎非富即贵,不由自主地减了气势,小声骂了几句就退回了店里。

    对手已经逃了,宋绫绷着脸还站在原地,郑维仪低头去看她,忍不住叹了气:“宋小姐,脾气挺大。”

    “这家伙欺负阿真好说话,白拿了我的东西,还想叫我赔钱给他,”宋绫说完,斩钉截铁地得出了结论,“神经病。”

    街边停着一辆灰扑扑的面包车,宋绫拉开那车后座的门,把地上的几个空盆都塞了进去。直到收拾完所有的东西,宋绫才终于向郑维仪转过头来,视线隔着镜片落在了他脸上。

    “是你,”她想了想又补上了一句,“我们见过——就半个月之前。”

    这次她特意说出了上次见面的时间,郑维仪笑了一笑,应道:“是啊。”

    “你一个人在这里?”宋绫绕到了驾驶座门口,隔着车身看了他一眼:“我现在回市里去,要不要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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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维仪也没有想到最后送他回程的会是这样一辆车,这简直算不上是一辆车,它残破不堪,同时颠簸得可怕,似乎随时会在行驶中解T。车内除了正副驾驶之外的座位都不翼而飞,后面大半截车厢空空荡荡,现在只放了几个花盆。

    之前那次郑维仪和宋绫的见面是谢兰昭安排的,谢家这位二爷年轻时闯过大祸,被他大哥流放到外面也有十余年了,直到五年前谢兰映中风不能再管事,他才得以从北非跑回来。

    郑维仪不清楚宋家是怎么和谢兰昭搭上的线,但总归需要许多手段和人脉,显然宋绫本人看起来和这些东西毫无关联。

    “很少有人坐这辆车,”宋绫好像察觉了他的问题,“所以我就把椅子都拆掉了,还方便运货,”

    她竟然以为她所缺少的只是车上的几个座位,而郑维仪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怀疑她在装傻,甚至顺着这个话题聊了下去:“宋小姐平时是要运花吗?——这车上很香。”

    宋绫闻言嗅了嗅车内的空气,随即空出右手去掏副驾驶座背后的袋子,又从里面拿出一只小塑料盒递给郑维仪。

    “是这个饼的味道,”宋绫说,“馅是用花做的,也算是花香吧。”

    盒子里是十几块金hsE的小圆饼,放在郑维仪膝盖上时还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