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清在冰石上下了道术法,阻了凉感,轻轻置在女人熟睡的面皮上。

    乖儿的小肥脸隔着镜面贴在母亲的面皮上,撅着小身子呼呼大睡着。

    无人再闹,宗清松了口气。

    他蹑手蹑脚将一大一小搂入怀里,阖目缓缓睡去。

    翌日一早,

    趁穹绵未醒之前,宗清将冰石收了起来,冰石压了一晚,她面皮都被压出一道浅浅的小坑。

    宗清刚毁石灭迹到脖颈子里,手覆在穹绵白皙的面皮上,想施道术法掩了这痕迹。

    还没伸到,

    就对上了她幽幽转醒的眼珠儿。

    宗清滞了滞,若无其事收回骨白的手,柔色一笑:“夫人醒了。”

    穹绵未察觉到任何不妥,她掀起衾被懒懒起身,寝眠了一晚,晨醒难免腹中饥饿。

    她一边爱惜地拢着自己的乌丝,一边理所当然地使唤道:“男儿本该顶天立地,志在四方,夫郎为何偷懒还不去生火烧饭?”

    宗清:“......”

    都哪拐出来的歪理?

    宗清阖目稳了稳心神,弱不禁风地起身去一旁的木架上扯了件白袍,系在身上。

    似是怕他多想,穹绵此地无银地苍白解释道:“夫郎莫不信,男儿勤苦些才能成王成道,小到为我梳妆挽鬓,大到洗衣生火,里里外外夫郎都应事无巨细安排妥当的,若无这般缜密的心思,夫郎何时能建功立业、飞黄腾达?”

    “......”

    阖目稳心神已经压不住他了,宗清背着她,克制不住地手抖着捻碎了一盒穹绵的胭脂,心中稍缓了气。

    宗清温和道:“早日我蒸些小包,夫人还要加些清粥小菜么?”

    穹绵纠结半晌,才勉为其难道:“也可。”话落,又不放心嘱咐几句:“夫郎,面团记得多揉两个时辰,我喜吃筋道些的,清粥熬得久些,不细绵软糯我吃不下去,小菜记得......”

    “外面灶上温着水,为夫先打水给夫人盥洗。”宗清柔声打断她,背着穹绵,宗清的脸都快冷的轧刀子了。

    两个时辰,她怎么不让他揉上一天,谁都别吃。